峰峰何家大院的故事 大社镇大社村“又一村”的百年庄园
来源:网络媒体平台 编辑发布:信息港小编 发布时间:2017-10-22
在峰峰矿区大社镇大社村西北角有一处名为“又一村”的百年庄园——何家大院。该庄园分东院、西院两处,中间有一条南北街道隔开。两院共占地一万六千余平方米。西院为主体建筑,原有大小院落26座、房舍500余间。东院原为何家养殖、加工、仓库、存放草料、长工住处等建筑设施。整个庄园建筑规模宏大,防御功能完善,建筑格局独特,堪称冀南名庄园。
“北至洺河川,南至漳河边,要数庄园好,武安何老先”,这里说的“何老先”,就是光绪中前期在这个大院里执掌家事的何芝瑞。他治家有方,至中年时,已拥有土地六千余亩,家业发展到鼎盛时期,成为武安县南端地区的首富。此时的何老先大规模扩建庄园,几十年延续,到何老先晚年,何家大院在冀南大地已赫赫有名。
清朝中期,武安县山南(武安人称拐头山,是鼓山的支脉,东西走向)有十三个村,大社村位于中心地带。这里好地多、粮食产量大。何家的富有就是因为拥有大量的土地,也就是“地主”。何家兴盛时,土地有六千多亩,大社村周边的邵庄、淑村、香山、西部的南正峪等地都有何家的粮仓和山货仓库。何家将这些土地出租给农民,从中收取地租。当时地租的主要形式有两种——八割地、打种地。八割地,也就是地主家人自己种地,到麦子成熟时让别人来收割,然后以“一石两斗”的酬劳支付;打种地,是指将土地完全出租给农户,但是为其提供牲口、农具。农民自主耕种、锄地、上粪、收割,每年的收成与地主“对半开”。在这里,打种地的农户很多,大部分是来自武安西部深山区的贫苦佃农。在何家兴盛时,何家是由何芝瑞执掌家事。何芝瑞小名何现廷,因人们叫他“老现”,所以何芝瑞又被人叫做“何老现”,久而久之又简化成“何老先”。何家是从何芝瑞时发家,直至兴盛。何家大院虽始建于同治末年,但是何家大院规模的成形,却是由何芝瑞一手设计操办。
传说中的“栏马”御敌
传说,何家大院从光绪中期形成规模至民国中期,百多年间,强盗响马曾多次来何家大院抢劫,但都没有得手。最严重的一次是民国某年一股号称奉军的杂牌队伍来抢,双方激战一天一夜,抢者以溃败告终。何家除了几人受伤,别的安然无恙,可见城堡式的何家大院确实坚固非凡。事后,何家清扫庄园,仅鸡蛋壳就抬出两大粪筐,足见看家护院人数之多,防御之完备,实力之雄厚。
庄园南边、西边各有外门、二门。南门上方砖雕匾额上书“又一村”三字。三面门洞全用砖石砌成拱券式,宽阔、厚实、坚固。门洞上方建有箭楼,楼屋四面开有瞭望窗和枪眼,以备防卫。庄园内院落与院落之间留有五尺宽的通道(也叫马道),通道内备有楼梯可达房顶。从某一院落进去绕通道登上屋顶可到别的院落。通道的设置,既可方便防卫和逃逸,也可防范火灾蔓延连烧。庄园外围屋顶沿外墙全部砌有带枪眼的三尺高砖“栏马”,若遇敌情,护院枪手登房凭“栏马”御敌。
庄园内主要院落挖有地下通道,通道既连通别的院落,也通往村外旷野沟壑某隐蔽处。若遇险情,何家人便入地下通道藏身或逃避。庄园内的院落,有几处座北朝南,有几处座南朝北,形成“对面笑”的布局。中间有一条三米宽、几十米长的“小街”,路面用麻青石铺砌,走车马不裂,雨雪天不滑。庄园内有水井、碾磨、粮库、伙房、油房、粉房、骡马处;除何家男女老幼外,有管家、长工、丫环、佣人、护院、喂牲畜的、甚至还有娱乐戏班儿。众多人口簇聚其内,吃喝拉撒玩儿一应俱全。地面、房上、地下全方位封闭防护,每到夜色来临,庄园三面铁皮包裹的大门一栓,俨然一方世外小天地。
一座绣楼院,一段好姻缘
在何老先四十岁时他的夫人为他生了一个女儿,晚年喜得闺女,高兴的他几天睡不着觉。怕闺女不成人,排她两个哥哥的行,乳名三,大名儒儿。孩子办满月前,他告知当地的达官显贵名流,所有的亲戚朋友,请了武安最好的戏班子连唱七天,家里的佣人、长工、丫环不但每人做一身新衣裳外还放假三天,宴席自不必说,是最好的。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女儿的满月办超过了给儿子娶媳妇的排场规格。一晃三年过去了,小姑娘不但长的俊俏,也聪明伶俐能说会道,非常讨人喜欢。何老先无论外出收租还是办事,再忙再累,进的家门不顾掸尘洗脸,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一看抱一抱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小女儿。从这一点上看,何老先对这个小女儿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厚。何家虽然人丁兴旺,子孙众多,但这个小女儿在他眼里的地位超过了其他的人,对她疼爱有加,总是高看一眼,厚爱一层。天有不测风雨,人有旦夕祸福,小姑娘长到五岁,突发一场疾病,高烧不止,何老先更是彻夜难眠,昼夜守在身旁,遍请名医,近到村里的有名郎中,远到武安县城的名医世家,甚至还请到了保定府的名医,只要看好女儿的病,无论花多少钱,都舍得出,名医请了无数,整整折腾了两个多月,小姑娘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落下了终身残疾,一条腿瘸了,用现在的医学名词来说,小姑娘得的病是脊髓灰质炎,也就是小儿麻痹症。小姑娘腿虽然残疾了,但何老先对她更加疼爱,长到七岁,上了自家的学堂,一直到了十八岁,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虽然不精,但样样都学会,绣花做针线活,照样拿的起放的下。何家是大财主,特别是到了年关,收租放租,账目往来打算盘结账,三个账房先生整日忙的不可开交,她看到人手不够就主动来帮忙,接手后,一个人打理的井井有条,算盘打的无一差错,账目来往一清二楚,账房先生,何家的大人小孩,特别是她的父亲高兴的整日合不拢嘴,姑娘的才华与本领令全家人喜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找婆家的年龄,像她这样的条件,按封建礼教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但大户人家健全的孩子不愿找一个腿脚不便的姑娘做媳妇,为闺女找婆家成了何家主人一块心病。碰巧这时淑村的朱鼎彝已成了二十岁的大龄青年,成家娶媳妇已是他父母为其操心头疼的大事。于是有好心的媒婆,把淑村朱鼎彝的情况告知了何家,朱家也使媒婆向何家提亲,何家的姑娘、父母见到朱家小子后,非常喜欢这个小伙,这样就把婚事定了下来。
朱鼎彝,家住在离大社村五里路的淑村,他大致出生在清光绪末年朱家巷(现叫长寿巷)一个贫穷的家庭,长到十四岁时,由于家庭贫穷,无力再继续读书,而年龄又小,不能干体力活,他的父亲给他找了一个在典当行当小伙计的差事,就开始了学徒经商的生涯。
但是朱家的一个穷字使何家觉得脸上无光,为了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为了闺女一辈子的幸福,也为了何家大财主的脸面和荣耀,何家出钱出人先给朱家盖了一座院落,并在大社与淑村之间再陪嫁五十亩好地,两头騾子。院落盖好后,吹吹打打把何家姑娘娶进门,朱家一下子成了暴发户,媳妇、房子、土地、牲口全都有了。成亲后,朱鼎彝照样去当铺做伙计,田地由他的父亲打理耕种,并且还雇用了两个长工,在土地是命根子的封建社会,朱家一下子成了地主。也是该朱家发迹,时运来了门板挡都挡不住。当铺的王老掌柜突发疾病,驾鹤西游,而潞安府离武安淑村又远,再加上世道不稳,战乱频繁,王家就半送半卖地把当铺卖给了朱家。使朱鼎彝从此有了自己的买卖。朱家人利用王家现成的商业网络,再加上朱鼎彝独特的经商天赋和聪明勤奋,不出三年朱家的买卖商铺占了淑村的大半条街,五年后,又把商铺开到了武安县城,并创办了商号《和盛恒》。上世纪二十年代,见过大世面,目光远大的朱鼎彝,又把《和盛恒》的分号开到了保定、天津、北京。从朱家与何家联姻发迹到鼎盛,前后只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朱家积累的财富一跃超过了武安县伯延镇的房家(房家大院是省重点保护文物,房家在晚清是武安的首富,靠在关东经营药材发家),成为武安县的首富。当时在武安流传这样的顺口溜“北至包头张家口,南至磁州彰德府(今安阳),商号买卖钱财多,武安淑村朱文有(朱家钱财多)”。有这样的口碑,足见朱家的名望与富足。朱家与何家联姻的发迹,成就了朱家这个大家族几代人的商贸辉煌。据一些老辈人讲,贤惠聪明的朱家媳妇,在管家理财教育子女等方面为朱家做出了很大贡献,成为朱家这一大家族几代媳妇学习的楷模。
“又一村”的败落
何家大院南大门上的“又一村”砖雕匾额,是何家大院的主人何芝瑞(又叫何老先)有意雕刻上去的。给庄园取名“又一村”,有三层含义,其一是位置上的,整个庄园四周不与其它民居相邻,四周是六米高的墙体,是一个典型的村中“村”。其二是宗族上的,庄园里的何姓男女无论其辈份大小都有对庄园外的何姓男女管教的权力,也就是在宗族上庄园里的人是统治者。其三是经济上的,庄园里的人富有,而庄园外的人贫穷,庄园里的人是地主,庄园外的人是奴仆。其地位和等级竟是如此的显明。
光绪中期,大社村一些愚昧无知的极少数人沾染上了吸食鸦片此恶习。何家管家严厉,从不让自家子孙沾染鸦片,由于贫富的差距,再加上何家不断购买大量的土地,使许多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逐渐被兼并到何家,村民与何家产生了一些矛盾。导致矛盾激化的是到了光绪末年,在磁州、涉县、林县一带出现了具有宗教性质的两个农民武装组织,一个叫“红枪会”,一个叫“天门会”,为了各自的利益与底盘,两个组织相互械斗,甚至出现过打死人的恶性事件,前街的一些人村民参加了“红枪会”,何家为了保护家族的财产与安全加入了“天门会”。民国初年大社一带大旱,缺少土地的村民为了活命,在“红枪会”的组织下,准备抢劫何家的粮仓与钱财,何家则利用墙高院深家丁多,武器精良的优势,又有“天门会”,的支持,双方在何家大院的南门外展开了持续一天一夜的战斗,但始终没有打开何家的大门,不甘失败的“红枪会”成员,又请来一股奉军,架起小钢炮轰炸何家庄园的围墙,几发炮弹打过去,只炸开了一个小豁口,人始终没能打进去,抢劫的计划以失败而告终。遭此劫难,再加上何老先的过世,使何家逐渐走向了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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