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70年代峰峰人春节是这样的,看哭了多少峰峰人!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
转眼假期已过多半啦
家里的长辈们时常感叹
如今的年味儿啊,是越来越淡了
似乎他们心里的欢乐时光
也被留在了那个年代
他们那时候的中国年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今天,让我们跟着杜老师的笔触
穿越回70年代
那些年过春节,第一件事是准备吃的。过去物质匮乏,衣食不足,到处是票:粮票、油票、猪肉票、羊肉票、牛肉票、粗粮调面粉票、粗粮调精粉票、粗粮调大米票、糖票、花生票、豆腐票、豆腐干票、蔬菜票、蔬菜票还分大棚菜票和韭菜票。你不要笑,春节能吃上韭菜饺子,那是一种奢侈。酒票,你也不要笑,酒还要票,国家级名酒根本摆不上柜台。
邯郸人也喝不上邯郸大曲、丛台酒,市场卖的都是低档酒。我清楚记得,老家一亲友春节前结婚,想买两瓶好酒去岳母家,想不出办法,从和村四十里外找到我,用我的结婚证去买了两瓶大名浓香。结果,酒买走了,连我的结婚证也弄丢了,直到2000年用结婚证才补办了一个。还有,想不起来的那些票,满布袋都是票,看别人排队,先排上,用啥票再找啥票。现在,你给年轻人说这个,那是天方夜谭。买吃的啥都有,天上飞的、河里游的、地里种的、圈里养的、树上结的,只要能吃的,啥都不缺,物质是极大丰富了,现在是防止餐桌上的浪费了。前几天,看网上晒票证,稀奇古怪,票证大全,我们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无不感叹时代的变迁。
那时,过年买年货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行车。永久、飞鸽、红旗为名牌,邯郸蝴蝶、唐山燕山为大众类自行车。曾几何时,我国还是自行车王国,城市里每家都有自行车,每到上班的时候,从各个家属院、各个楼单元、各个家庭,无论男女,每人推一辆自行车出来,涓涓细流汇成大街小巷的自行车大军。
具体到百姓家庭过春节,购置年货,全靠自行车运载,这一趟是米,那一趟是面,再一趟是菜,米面粮油、鸡鸭鱼肉、烟酒糖茶、鲜货瓜果,谁的自行车都是满载而归,一看就是过节的气氛。
过年了,回娘家、走亲戚,一个车子一家人,前面是小孩,后面是媳妇,媳妇儿手里提着礼品,满面春风,其乐融融,一个自行车就是一个流动的家,那就是蜜里调油的甜味。年轻人搞对象,一般到春节就公开亮相了,刚恋爱时,各人骑各人的自行车,过了一段时间,男女伙骑一辆自行车。那时,春节前结婚的居多,男方给女方买一辆自行车,春节拜年,车子崭新发亮,一阵叮铃声响,新郎带着新媳妇飞身而过,多幸福的一对啊!那时候,机关多“一头沉”干部,即干部一人在机关,妻子儿女在农村,快过年了,机关干部早早检查一下自行车,链子点点油,车子打打气,带上各样年货,有米、有面、有肉、有酒、有烟、有鞭炮、有对联,这是标配。车子后面堆满了节日用的物品,用现在眼光看,那就是再普通不过的物品,当时就是一家人过年的念想。
出发了,老乡同事搭个伴,近得三四十里,远得四五十里,出了机关大院,沿路都是回家的自行车,紧骑慢骑都想天黑赶回家。而“一头沉”的家庭主妇正在企盼着“一头沉”干部回家,早早派遣幼儿稚女去山路上迎接,听到那熟悉的自行车铃声,蜂拥而上,欢呼雀跃着跑上前去,山村的家顿时弥漫起节日的气息,那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温馨啊......一个老干部说,他当年在邱县上班,过年了,买了100斤麦子,他骑上自行车就带回来了,也不觉得怎么累。过去有种自行车叫加重车,农民带的东西像小山一样多,结实得很。过年了,到大街一看,自行车还有,但不承担载重的作用了,电动车、私家车早已进入寻常百姓家,交通工具变化多快啊,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年代。
“爆竹一声除旧岁,桃符万户换新春”,红红的春联往门上一贴,春节就香味浓郁,触手可摸了。春联雅称楹联,俗称对子。农村俗话说“二十九,家家门前花溜溜”,意思是都贴春联了。在我们老家,院子里是个物件都贴春联:门上贴,如“春前有雨花开早,秋后无霜叶落迟”;灶王爷那小年就贴上了,“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树上贴,如“树大根深”;梯子贴,如“步步高升”;水缸贴,如“清水满缸”,就连柜子、门墩、捶布石也都虔诚地贴个福字,整个院里灯火、白雪、对联,配上厨房肉味,还有那远远近近的鞭炮声,浓浓的春节气氛迎面扑来。
贴对联也有个讲究,左与右侧以面对大门或壁柱来分,从右到左,右为上,左为下,这样写,也这样念。贴春联的时间,最好是除夕早上6点到中午12点之间,把旧春联揭去,把新春联贴上,表示除旧布新。那些年,我在农村没少写了春联,虽说毛笔字一般般,但村民和邻居找来了,还是研磨上阵,有时写到年三十晚上。
书法家王化生说:“每年写春联,磨汁研得满屋子‘臭’,今年干脆把桌子搬到大街去写。”现在,人们又愿意用手写体了,仅去年就连卖带送了1500多幅对子。曾任十多年区作协主席的苏洪源说:“给村民写对联,实在没时间了,让村民把红纸贴在门上,直接门上写。”苏洪源一手好书法,找他写对联的人每年排成队。在我熟悉的朋友中,自己编对联的也有几把刷子:如,阿方编的“春风春雨春满院,牛年牛运牛精神”;如,绿海墨韵编的“孺子牛拓荒牛老黄牛,扬鞭奋啼追彩梦;元宝山响堂山凤凰山,群峰叠翠迎新春,桥南早市琳琅满目,特色小吃香甜味美”,地域特色明显,易懂易传,使人眼前一亮。
每年除夕,我爱上大街看对联,发现各有特色,做生意的写“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研究读书的写“绵世泽不如为善,振家业还是读书”;旅舍的写“迎八面春风入院,接四方贵客归家”;学校写“厚德立身博学正业,坚毅笃志精术敦行”等等,门联就是他漂亮而精致的名片,每每看得我流恋往返,有的反复吟诵,可惜都忘记了。
在春节写对联,编对联,送对联中,印象最深的是给军烈属送对联了,在村上有经济力量的时候,每年给军烈属送米送面,但军烈属最看重的是送对联,“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后来,村上没经济了,我听村支书说,年年还是要送对联,慰问军烈属,敲锣打鼓,送上对联,提高他们社会地位,体现党和政府的关怀。村支书这样说,每每使我很受感动,说他们做得好。
除夕,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说的话题啥都有,你一言我一语,酒下肚,话出口,小院炉火通红,屋内温暖如春,话题扯到哪是哪,说过的谁也不往心里去,只有一件事,我记得那么真切,永不会忘记。这件事,是那年初夕,从不喝酒的父亲饮了一杯酒,自豪得说:“我们家有房了,再也不是串房檐的了。”家里一片欢腾。这是咋回事呢?原来,我家籍贯是八特村的,我父亲13岁时去东北拉药斗学徒,待他从东北回来时,已是全家7口,我是1952年出生在黑龙江海伦县,回和村时三个月。当时的一个老舅说我父亲,你从小没种过地,这一大家子回村上咋过。不如在和村街开个小铺,养活一家人。于是,我父亲在和村街大堰上面租了间房,开了个杂货铺。那个地方属何庄,我大哥、二哥、姐姐、三哥在何庄上的小学。大约有10年左右。后来,我家搬到和村街南头东店,由于住房小,我和三哥就在店后面一个灶房里睡,东拼西凑,能睡下个人。后来,我们又搬到和村街百货一另盐店古道一户村民的房子,这是一个独院。这在我们看来很正常。但在我大哥、二哥说媳妇时带来了问题,女方说我们是串房沿的,说媳妇儿条件不好。
凑巧的是,我家这个院房东下关东不准备回来了,要卖这个房子。我父亲抓住这个机会,要买这个房子。但这个房子要卖1100元左右,我家没这个钱。于是,我父亲向亲戚借钱,其中,南八特本家姐姐永仙,金村表姐云的,各借给300元,应该说明的是她们经济条件都不好,千方百计凑了钱借给我们。在这个院,我父亲给我们弟兄四个娶了媳妇儿。我父亲在除夕夜讲这个故事,反复强调,不要忘了帮助过我们的亲戚。那时,还没有感恩这个词,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父亲以实际行动做到了,在以后的岁月里,和这两个姐姐关系走的很近,她们需要点啥,我父亲在供销社门市,也多是亲自送去。他强调说,人干啥,不能没了良心,人家帮助过咱,咱啥时也不能忘了。我想,这就是家风啊。有意思的是,在我家买房最困难的时候,我姐姐从邯郸自行车厂回家带回来了300元,让我父亲喜出望外,用了三个字,对我姐姐予以表彰,这就是“热爱家”。我父亲走了二十年了,“除夕夜话”也不再进行了,但他“以人为善,以德报恩”的家风一直得到了传承。
大年初一,该拜年了,我首先给父母拜了年,吃了饺子。然后,夫妻对拜,闲着也是闲着,说个拜年,还能增加点情趣,当然,那是年轻时的事了,回顾当年,仿佛咋日,时间真快。那时拜年的劲头真大啊,在老家,本家、亲戚、朋友、邻居等,该拜年的无一例外。在市区,领导、同事,骑自行车跑一天,有时还搭个黑,乐此不彼。后来,有了BB机,有了电话,有了微信,就有了替你拜年的通讯工具,出去拜的就少了,可能随着年龄见长,想拜年也跑不动了,什么事也有个时空转换,岁月更替啊。
在我过去拜年的记忆里,对我家平日有所帮助的人,父亲过年总要有所表示,如送本挂历,送点土特产或子女带回去的小礼品,以示谢意。特别是在文革那个年代,对一些所谓有问题人家的长辈,别人都忌讳登门,父亲却再三嘱咐,要我去拜年,唯恐我有所遗漏,还要复述一下那个耳熟能详的名单,让我给他们一些安慰。父亲说,这些人就是旧社会做了些买卖,别的没啥事。事实也正是这样,后来这些人全部平反了,他们对我父亲不落井下石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敬意。而我这个家里的“拜年大使”,不论到了谁家,都受到超乎寻常的礼遇,即使那些年长者,也柱着拐杖,把我送到大门外,让我体会到那个年代特有的情谊。
春节
承载着每个家庭
一代又一代的回忆
也体现着每个时代发展的不同变迁
寄托着人们最为深沉的家庭情感
我们怀念的是
那份亘古不变的“团圆”
和刻在骨子里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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